羅織了烏台詩案的舒亶是個怎麼樣的人?舒亶最後怎麼死的?
很多人都不了解舒亶是個怎麼樣的人?接下來跟著曆史網小編一起欣賞。
曾經有人在網上統計最美的詩詞句子,有這麼一句詞句被網友頻繁提及:浮生隻合尊前老,雪滿長安道。
一闋雪滿長安道,將人生中的寂寞與寡歡瞬間呈現了出來,長安,繁華熱鬧之地,雪覆長安道,天地一片寂寥,最繁華的地方此刻卻極為落寞,歲末年初,時光荏苒,浮生已過半,平生且在醉裏看,大雪初霽,整個長安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間,寂寥寡歡,唯有樽前的一杯濁酒,排遣著斯人心中的寂寞,能寫出這樣詞句的作者,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芙蓉落盡天涵水,日暮滄波起。背飛雙燕貼雲寒,獨向小樓東畔、倚闌看。浮生隻合尊前老,雪滿長安道。故人早晚上高台,贈我江南春色、一枝梅。——《虞美人·寄公度》。舒亶
這闕優美詞作的作者為宋代的舒亶,十年前,其因政治失意,被排擠出京城並一直在家賦閑,失意非常,而當其再度被啟用之時,舒亶不僅感慨世事無常、轉眼物是人非,十年在家賦閑磨練了心氣也磨平了當年的銳氣,心中無限的滄桑感,當其再次審視這個世間萬物之時,更多了一份成熟的感悟,便作出了這首傳世之作。
然而許多人並不知道,也正是這位舒亶,曾經一手羅織了震驚朝野的烏台詩案,當年蘇東坡就是被其直接幹翻,還差點兒送了性命,後世之人不會想到,蘇東坡就因為這個案子,離死亡也就差那麼一點點的距離罷了,那首“大江東去”的豪邁之音差點提前戛然而止,無緣麵世。
曆史上對烏台詩案定性為羅織之罪,作為對文字獄的特殊敏感群體,後世文人對此次詩案的總策劃舒亶也是嗤之以鼻,將其列為奸臣行列,那麼舒亶為什麼要坑蘇東坡呢?讓我們一起來看看當年的那段往事。
舒亶的簡曆
舒亶,宋代慈溪人,位於魚米之鄉,在宋代重文之風的熏陶之下,南方書香之氣非常濃鬱,及冠後的舒亶來到了附近的明州城,開始了自己的求學之路,在這裏他遇到了自己一生的導師——王安石。
慶曆七年,王安石調任明州郡縣知縣。
王安石是當時明州鄞縣的縣令,王安石在任之時,興辦州學,大力發展教育,使得明州當地文風大勝、民智開化,其還專門請了五位文學大儒進城辦學,楊適、杜醇、樓鬱、王致、王說,這些人開學講義,收聚生徒,使得明州成為了北宋當年文風至盛之地,而這五個人也被後世稱為“慶曆五先生”。
舒亶更先的老師便是“慶曆五先生”之一的樓鬱,明州作為王安石的治下之地,本地的思想和教學都深受其的影響,在王安石的思想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舒亶慢慢接受了王安石的改革啟蒙思想,將之奉為自己的精神導師,而日後,其也最終成為了王安石變法的一員大將。
宋英宗治平二年,年僅二十四歲的舒亶考中了進士,並在禮部考試中斬獲魁元,世人皆稱五十老明經,四十少進士,此刻的舒亶可謂是少年得意,而少年得意容易則意氣用事,不久其因為治下當地民風彪悍,黎民多不守法,衝動之下用了重典處死了一個不孝刁民,後來被朝廷追究彈劾,其最終留下了“一鋒不斷奸凶首,千古焉知將相材”的詩句,憤然辭職還鄉。
出使西夏,臨危不懼
後來在王安石的運作之下,舒亶隨後啟複,並於不久,奉命出使西夏,此番出使的任務是商定劃分宋夏疆界,而出使的背景是雙方剛剛幹了一仗,很慘烈的那種。
這個差事很危險,搞不好就有去無回了,但也正因為很危險,且容易引起對方的敏感和緊張,舒亶最終謝絕了軍方派遣的護衛好意,一人單騎匹馬進入了西夏,在西夏軍隊的注目之下,進入了西夏領地。
在舒亶向對方宣讀完朝廷意思之後,心懷不忿的西夏將領決定給這個宋臣點兒顏色看看,他們將鋼刀架在舒亶的脖子之上,對之大聲威脅,想將其嚇壞,挫一下宋朝的威風,但沒想到的是,對方這個看似柔弱的文臣卻始終神色自若,不為所懼。
而尚勇崇武的西夏君臣最終對之拜服,以禮待之,在舒亶的努力之下,雙方最終達成了共識,西夏也接受此番宋朝劃定疆界的初步意見。
歸朝後的舒亶按功升職,擔任奉禮郎,此刻正值王安石的熙豐變法轟轟烈烈地展開,而作為王安石的忠實粉絲,舒亶最終站在了王安石的改革派一邊,成為了王安石的得力助手。
烏台詩案
變法開始之後,舒亶在王安石的安排之下進入到了禦史台,禦史自古以來都是很厲害的一群人,他們官職不算高,但權力很滲人,最重要的是,他們想彈劾誰就彈劾誰,甚至一些人發起狠來連自己都彈劾,而舒亶在禦史台中混得就挺好,加之其的偏激忠義性格,很適合幹這種得罪人的事情,其一度做到了禦史中丞這個位置。
禦史的特性就是看誰不爽就彈劾誰,而這次舒亶看到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自己看著非常不爽,其就是當時的大文豪蘇東坡。
蘇東坡是當時的文壇泰鬥,屬於大V級別人物,一首詞寫得是天下聞名,這種公眾人物的態度,對變法很重要,影響也不小,而蘇東坡本人恰恰就是一個反對新法的人,他不僅反對,而且還喜歡說,這一下可就惹下 *** 煩了,要知道,當時朝廷自上而下推行新法,雖然宋朝不以言談論罪,但你這種公眾人物整天站著說話不腰疼地諷刺、詆毀新法,讓誰都難以忍受,王安石受不了、宋神宗其實也受不了,而他們兩個人一受不了,舒亶很快就心領神會,他也受不了了。
但宋代是個講究法製的社會,想要幹翻蘇東坡,還需要證據,為了找這個證據,監察禦史舒亶可是費盡了心思,其找了很多蘇東坡的詩集,終於讓其找到了破綻,在對《元豐續添蘇子瞻學士錢塘集》進行了四個月的潛心鑽研之後,舒亶挑出了幾首蘇東坡的作品,然後上奏朝廷彈劾蘇東坡。
“至於包藏禍心,怨望其上,訕瀆謾罵,而無複人臣之節者,未有如軾也。蓋陛下發錢(指青苗錢)以本業貧民,則曰';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課試郡吏,則曰';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陛下興水利,則曰';東海若知明主意,應教斥鹵(鹽堿地)變桑田';;陛下謹鹽禁,則曰';豈是聞韶解忘味,爾來三月食無鹽';;其他觸物即事,應口所言,無一不以譏謗為主。”
總算找到機會了,王黨的人肯定立馬跟進,舒亶在前麵開路,國子博士李宜之、禦史中丞李定隨後跟進補刀,眾人異口同聲,數落蘇軾的罪大惡極,聲稱必須因其無禮於朝廷而斬首,並且對其處刑進行了一係列的合理論據。
最終,蘇東坡被逮捕入獄,其對大部分指控,都坦白承認在詩中批評新政,局麵一度萬分危機,後來當朝許多人為蘇東坡求情,而本身並未想置蘇軾死地的王安石也勸說神宗,聖朝不宜誅名士,在太皇太後曹氏、章惇等人出麵挽救之下,最終宋神宗才下令對蘇軾從輕發落,免其一死,貶謫為檢校尚書水部員外郎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
而由舒亶參與策劃的“烏台詩案”,自此落下了帷幕,而舒亶也給蘇東坡留下了一個終身難忘的印象。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次文字獄,舒亶這個名字開始在文士之間唾棄起來,這個用文字獄將蘇東坡打入囚牢,差點將之置於死地的奸臣,在後世文人的眼中,成了個 *** 、奸邪的宵小之輩。
死於征途
隨著後來王安石改革的失敗,舒亶也最終在百官的彈劾之下,被朝廷罷官免職,而昔日雄心壯誌,為了大宋國富民強,不惜犧牲個人聲名的舒亶,最終暗淡地走出了神都汴梁,走出了這個自己為之奮鬥、犧牲的地方。
而這個時候,遠在南麵的蘇東坡,或許在調製自己新發明的東坡肉呢,在烏台詩案中,當初跟自己混得那麼鐵的保守派之人,在其出事之後,無一人敢挺身而出,為之說情,反而是那些改革派的人物們,因為惜才,為其求情免死,這讓蘇東坡看清世態炎涼之後,也多了一份難得的人生感悟,更多了一份豪放與豁達,一蓑煙雨任平生的蘇東坡想必也已經放下了對其的怨恨了。
崇寧元年正月起知南康軍,時方開邊,蠻寇擾辰州。七月除亶直龍圖閣、知荊南府、荊湖北路都鈐轄。辰州故黔中郡,曆漢唐皆建郡縣,至五代始棄不通,然亦有內屬者。熙寧元豐開複沅誠,而元佑中又棄之,自是猺人恃險難製。亶圖上地形,募施黔土人,分七路遣將,授以方略,斬賊首並其徒黨三千餘級,俘數百人,破洞百餘。
再次啟複的舒亶受命率軍平定南方蠻地部族,在穩定南麵的局勢之後,在軍中去世,朝廷追封其為龍圖閣大學士,生於書香,死於征途,這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是一個充滿改革銳意進取之人,他的一生有過一次汙點,但這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全部,作為後世文人抨擊下的奸臣舒亶,實在令人恨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