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 725. 飛翔的青花魚——馬塔潘角海戰

前言：1941年，北非與地中海戰役已經進入了第二個年頭。意大利人不僅在北非戰場上倍感吃力，在新開辟的希臘戰場上也是如履薄冰。為了挽救地麵戰場的頹勢，意大利人將希望寄托於海軍身上。完成了新銳戰艦訓練的意大利艦隊奉命出擊。他的首個目標，就是英軍從埃及到希臘克裏特島之間的運輸線。

雖然在前一年的戰爭中，意大利艦隊先後是在卡拉布裏亞海戰被英軍壓製，接著又在本土的塔蘭托基地被空襲。但進入1941年後，意大利海軍還是決心有所作為。之一次世界大戰的教訓在告訴所有人：躲在基地內的艦隊，並不會有多少意義。

圖1. 卡拉布裏亞海戰戰場態勢圖，卡拉布裏亞海戰意方稱龐塔斯提洛海戰。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地中海上更大規模的海戰，發生於1940年7月

當時意大利獨裁者本墨索裏尼對英法宣戰僅僅數周，意大利海軍主力艦隊與英國皇家海軍地中海艦隊狹路相逢，短兵相接。交戰雙方包括5艘戰列艦、1艘航空母艦、19艘巡洋艦和32艘驅逐艦在內的57艘大小戰艦，意大利空軍也出動上百架戰機助戰。在這場遭遇戰落下帷幕時，英意雙方都宣稱自己獲勝，事實上這場海戰卻是一次平局。）

圖2.卡拉布裏亞海戰中正在開炮的“紮拉”號

圖3. 英國地中海艦隊奇襲塔蘭托港意大利海軍基地的戰場態勢圖，1940年11月11日，英國皇家海軍地中海艦隊艦載航空兵部隊奇襲意大利海軍基地塔蘭托，取得重大勝利。這是航空母艦艦載機問世以來首次大規模襲擊港內艦艇，突出顯示了航載航空兵的巨大突擊威力，使得航空母艦取代戰列艦一躍成為海軍主要艦種 。塔蘭托襲擊戰是二戰期間的一次有重要影響的作戰，英國艦載機隻出動21架飛機， 以損失2架飛機和耗用8條魚雷及少量炸彈的代價， 就擊沉、擊傷意大利海軍戰列艦3艘、巡洋艦2艘、驅逐艦2艘，從此掌握了地中海的製海權

意大利人的自信，一方麵是由於新式的維內托號等戰列艦的形成戰鬥力，另一方麵是獲得了德國空軍的支援。這樣，意大利人不僅可以在水麵艦艇實力上，超過英國一截。陸地機場的航空兵力，也遠遠超過了英國人集中2-3艘航母的數目。

圖4. 維托裏奧維內托級戰列艦

（維內托級戰列艦（全稱：維托裏奧維內托級戰列艦），是20世紀30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意大利建造的一型戰列艦。該級艦又稱為利托裏奧級戰列艦（因為該級艦一二號艦同日下水），圖片中的是3號艦“羅馬”號，1943年9月9日，隨同2號艦“意大利”號駛往盟軍控製的馬耳他，至撒丁島附近海域時，“意大利”號被德國空軍使用無線電控製的製導炸彈重創。“羅馬”號被兩顆無線電製導炸彈命中，彈藥庫發生爆炸，艦體斷裂沉沒。）

圖5.擊沉“羅馬”號，重創“意大利”號的德國SD-1400X/“弗裏茨X”無線電製導炸彈

一、意大利人的小算盤

1941年初，希臘與意大利軍隊正在對峙，而德國人也在囤積重兵，看來軸心國對希臘的入侵不可避免。丘吉爾首相決定援助希臘，於是，向希臘提供援助的行動於1941年3月4日開始，滿載著英聯邦軍隊和物資的貨船抵達希臘，德國人自然不希望從海上來到的援軍加強在希臘的抵抗力量。所以強烈要求意大利人采取行動，同時，此前部署在意大利本土，西西裏島和羅德島的德國空軍第十航空軍也將對英軍采取行動。

在此前的1941年2月，意大利就早與德軍進行了磋商，德國人希望意大利能采取攻勢，但是相應的，意大利人要求德國人提供包括燃料在內的支持。

到了3月份，為了阻止英國人向希臘的輸送行動，來自德國方麵的壓力越來越大，尤其是在3月16日，第十航空軍襲擊了英軍艦隊，德國空軍聲稱英國艦隊中的3艘戰列艦有2艘已經被重創，完全失去航行能力。這份戰果是完全不切實際的戰果，但是在3月19日，駐羅馬的德國海軍聯絡官卻向意大利海軍參謀部發去了錯誤的信息：在德國人的報告中寫到，德國海軍參謀部認為，英軍在東地中海能處於作戰狀態的戰列艦隻有一艘，即勇士號，同時沒有英軍調動在大西洋的艦隊中的重型戰艦進行增員的跡象，同時H艦隊也不太可能出現在地中海，所以此時地中海局勢對於意大利人來說是最有利的時刻，英國人那些往返亞曆山大港和希臘的缺乏護航戰艦的船隊是一個極好的攻擊目標，意大利人甚至有機會完全切斷英軍對希臘的航線。

這份報告無疑給了意大利人極大的信心，在當時，意大利海軍的戰艦性能相比英艦是有顯著優勢的，維內托號戰列艦作為一艘新銳戰列艦，不論是航速防護還是火力都遠勝過經過現代化改造的勇士號戰列艦，後者唯一的優勢可能在於配備的雷達設備。

而意大利人的重巡洋艦，紮拉級則可以說是世界上更好的一批條約重巡洋艦，其厚達150mm的主裝甲帶和70mm的水平裝甲在英國輕巡洋艦的6寸艦炮麵前能提供相當不錯的防禦，而英國輕巡洋艦在她的8寸艦炮麵前防護則並不是那麼可靠。

當然英國人的優勢在於其訓練有素的水兵，尤其是在夜間作戰的訓練使得在夜戰方麵英國水兵高超的素質能一定程度上削弱他們的戰艦在性能上對意大利人的劣勢，而英國戰艦上裝備的雷達則更大的強化了英軍在夜戰方麵的優勢。在得到德國空軍的情報之後，意大利人於是決定對愛琴海和克裏特島以南的海域的英國船隊與“不太強的”英國護航戰艦進行打擊。意大利人希望在出其不意，得到有效的空中偵察和德國空軍的強有力的支援的情況下進行戰鬥。

圖6. 勇士號戰列艦（英文：HMS Valiant Battleship，又譯“英勇”號），英國皇家海軍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的4號艦，參與了之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

圖7，圖8，圖9，圖10.紮拉級重型巡洋艦（圖片來自戰爭雷霆）

這次行動意大利人集結了大量的兵力，包括戰列艦維內托號和4艘驅逐艦從那不勒斯起航，之一巡洋艦分隊，包括3艘巡洋艦和4艘驅逐艦，從塔蘭托出發，第三巡洋艦分隊，包括3艘重巡洋艦和3艘驅逐艦，從墨西拿港出發，第八巡洋艦分隊，包括2艘輕巡洋艦和2艘驅逐艦，從布林迪西港出發，這樣整個意大利人有1艘戰列艦，6艘重巡洋艦2艘輕巡洋艦，13艘驅逐艦。按照意大利人的計劃，之一第八巡洋艦分隊將航行到克裏特島東邊，有戰列艦的支援艦隊將在加夫佐斯島附近搜索，並攻擊一切出現的英國艦船，3月26日晚，意大利艦隊陸續出擊，準備行動。

二、英國的計劃

在意大利人進行頻繁的偵察活動之後，坎寧安就對可能出現的意大利海軍大規模行動感到警惕，他認為意大利人的目標很可能就是對希臘的運輸艦隊下手，也曾設想過意大利戰列艦在海上執行支援任務的可能性，但3月27日12點20分卻接到英國水上飛機報告說，有3艘意大利巡洋艦、1艘驅逐艦出現在西西裏島東南端以東80海裏的海域，正向克裏特島行駛。

如果這報告是真實的，坎寧安對自己竟然還不了解意大利人的這些行動感到很擔心。幸運的是，當時僅有一艘英國運輸船“AG-9”號在海上活動，它正載著部隊在克裏特島以南，向比雷埃夫斯港行駛。坎寧安指示，天黑以前這艘船繼續前進，天黑以後按原路返航，從比雷埃夫斯港要向南開進的運輸船，行期取消。同時還決定在夜幕降臨之前把英國戰列艦停泊在港內。

坎寧安本人也製訂了個人偽裝計劃。他毫不掩飾地帶著手提箱當天下午上岸，使人看來他要在岸上過夜了，同時艦隊高層有意在白天用飛機將主要的參謀人員送出去，以使所有的意大利間諜安下心來，但天黑以後，他馬上返回厭戰號，高層也立即召回參謀人員，取消所有預定。19點整，艦隊起航出發。開始向預定海域進發。

三、小小的插曲

1940年8月6日，意大利雷擊艦皮洛號派人登上一架在利比亞海岸附近迫降的桑德蘭水上飛機，收繳了上麵的syko密碼機和附帶的文件。 因此毫無疑問，27日由桑德蘭偵察機發送的這份電報被意大利人破解，同時意大利人也截獲了坎寧安在26日發布的電報，盡管意大利人無力破譯皇家海軍的密碼，但是其較大的篇幅也說明了這份電報的內容很可能是英軍在調動大型艦隊。 這一切都說明了一點，英軍毫無疑問已經發現了意大利的意圖，開始撤回在海上的船團，並且開始準備向意大利人準備進攻。

同時，因為糟糕的天氣，不管是偵察機還是德國空軍的支援都因為糟糕的天氣而難以實施。同時，27日一係列事件開始動搖起意大利人的信心。首先是第十航空軍向意大利糾正情報，他們報告在亞曆山大港能運行的戰列艦是3艘而不是1艘，但是事後意大利的指揮官聲稱這些情報從來沒有被遞交給他。

在當天早上，意大利指揮官已經認識到可畏號航空母艦可能已經在海上，她的偵察機很可能能讓意大利人出其不意的打算落空。在這一係列的情報下，意大利人明白他們希望的出其不意，良好的偵察，有力的空軍支援，全部難以實現，現在本該選擇撤退，但是出於政治上的考慮和其他各種原因的考慮，意大利人最終還是選擇硬著頭皮上了。

圖11.肖特“桑德蘭”水上飛機，由肖特公司1934年設計的反潛巡邏機

四、雙方的參戰力量

英軍：

地中海主力艦隊

（司令安德魯布朗坎寧安上將）：

戰列艦：厭戰號（總旗艦）、勇士號、巴勒姆號

航空母艦：可畏號【搭載803、806戰鬥機中隊（裝備管鼻燕戰鬥機）、826、829攻擊機中隊（裝備大青花魚和劍魚轟炸機）】

第二驅逐艦分隊 （部分）：浩劫號、熱刺號

第十驅逐艦分隊（部分）：斯圖亞特號、獵狗號、格裏芬號

第十四驅逐艦分隊：傑維斯號、雙麵神號、莫霍克號、努比亞號

巡洋艦分隊（司令亨利普裏德姆威佩爾海軍中將）：

巡洋艦：獵戶座號（旗艦）、阿賈克斯號、佩恩號、格洛斯特號

第二驅逐艦分隊（部分）：東青號、急火號、赫裏沃德號

第十驅逐艦分隊 ：世仇號

意軍：

戰列艦分隊（司令亞基諾海軍上將）：維托裏奧維內托號戰列艦（總旗艦）

第十驅逐艦分隊 ：西北風號、西南風號、東北風號、非洲熱風號

之一巡洋艦分隊（司令卡洛卡塔尼奧海軍中將）：紮拉號（旗艦）、阜姆號、波拉號

第九驅逐艦分隊：焦貝蒂號、阿爾菲耶裏號、奧利亞尼號、卡爾杜齊號

第八巡洋艦分隊（司令萊尼亞尼海軍中將）：阿布魯齊號（旗艦）、加裏波第號

第6驅逐艦分隊：達雷科號、佩薩格勒號

第三巡洋艦分隊（司令桑森尼蒂海軍中將）：的裏雅斯特號（旗艦）、特倫托號、博爾紮諾號

第十二驅逐艦分隊：胸甲騎兵號、憲兵號、非洲民兵號

五、漫長的戰鬥

3月27日，普賴德哈姆威佩爾海軍中將率領4艘巡洋艦及數艘驅逐艦由希臘海域向克裏特島南部航行，同一天，坎寧安上將率領航空母艦可畏號、戰列艦巴漢號、英勇號及厭戰號從亞曆山大港出發會合巡洋艦隊。3月28日早上7時55分，意大利巡洋艦特倫托號發現威派爾的巡洋艦隊，當時他們正向東南方行駛，由於想嚐試尋找更大型的艦隻，意艦追蹤英艦，在早上8時22分從22,000米外開火，由於須要邊追蹤邊開火，意艦未能集中火力，效果不大，1小時後，意艦停止追蹤及轉向西北會合維托裏奧維內托號戰列艦，盟軍艦隊掉轉船頭，跟蹤意艦。

圖12.可畏號航母

（圖12：光輝級航空母艦是英國在二戰前設計的一級新型航母，與之前建造的皇家方舟號航空母艦有很大不同，為適應在北海和地中海岸基飛機的航程內作戰，而英國的艦載機不具備陸上戰鬥機的優良性能，為抵禦轟炸機的優勢，決定為其盡可能的提供有效的保護，機庫和飛行甲板都有裝甲防護 ，可畏號是光輝級航母的二號艦。）

圖13.“厭戰”號戰列艦，（英文：HMS Warspite Battleship ，舷號：03，也有譯作“戰仇”號、“蔑戰”號）是英國皇家海軍的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二號艦，她的名字是英國皇家海軍中的傳統艦名，也是第七艘使用這個名字的戰艦。厭戰號在服役的三十多年裏參加了無數次的行動，二戰期間更是身經百戰，一直同法西斯戰鬥到最後，直至取得勝利，仍是皇家海軍最負盛名的傳奇戰艦之一。二戰期間厭戰號因得到海軍上將安德魯坎寧安爵士讚譽而獲得綽號“可敬的老女士”

圖14.“特倫托”號重巡洋艦，是針對法國海軍設計的重巡洋艦，建造數量為2艘，分別為首艦“特倫托”號和2號艦“的裏雅斯特”號

11時許，意大利戰列艦“維托裏奧維內托”號的381毫米重炮開始向英巡洋艦“奧賴恩”號開炮。在意艦的夾擊下，“奧賴恩”號多處中彈，威佩爾中將急令撤離，同時施放煙幕作掩護。當“維托裏奧維內托”號戰列艦火炮打得正起勁時，6架英大青花魚魚雷攻擊機飛臨戰場，在死亡線上掙紮的英艦“奧賴恩”號得救了。

圖15.向英軍開火的“維內托”號

威佩爾中將頓時來了精神，立即下令全艦火炮反擊意艦。此時，安傑洛亞基諾也發現英國的飛機正對他俯衝下來。他馬上意識到英國的航空母艦就在附近，於是下令集中炮火對空射擊，命各艦采取機動航行以免被飛機投放的魚雷擊中。英魚雷機冒著意艦上射出的密集炮火勇敢俯衝，在2000米高度上向意戰列艦投下了一條條魚雷，但均未擊中目標。

在艦機混戰中，英艦“奧賴恩”號趁機逃離了戰場。這時候，坎寧安的艦隊正嚐試同威爾金的艦隊會合，他命令航空母艦可畏號上的魚雷轟炸機出擊，向維托裏奧維內托號發動攻擊，雖然效果不大，但卻令意艦停止追擊，由於認為下次沒有這樣幸運，亞基諾在中午12時20分下令停止追擊，回航進入由塔蘭托延伸的空中保護範圍。

坎寧安指揮“可畏”號航空母艦，頻繁出動艦載轟炸機和魚雷攻擊機對意大利艦群展開攻擊，從11時至17時戰鬥持續了7個小時。

英國艦隊出動航母上的大青花魚魚雷機，在管鼻燕攻擊機的掩護下，追擊維內托號。意大利人寄予厚望的空軍力量，僅有2架斯圖卡轟炸機誤入戰場。英國人的管鼻燕攻擊機很輕鬆地擊落了德國飛機。

圖16.青花魚艦載魚雷轟炸機，為取代陳舊的“劍魚”魚雷轟炸機，在1937年研製該機，於1938年12月12日首飛。但入役一直拖到1940年，結果實際服役時已經十分落後。由於性能比起“劍魚”而言並沒有大幅度提高，又缺乏“劍魚”的赫赫戰功，結果反而提前退役，總共生產800架

圖17.“管鼻燕”式艦載戰鬥機，“管鼻燕”式艦載戰鬥機是英國皇家海軍擁有的之一種火力和重量都可與皇家空軍擁有的“颶風”和“噴火”匹敵的戰鬥機，由艦載機設計經驗豐富的費爾雷（Fairey） 公司研製，雖然它的設計已經略顯過時，但是它至少為皇家海軍提供了一種可靠、堅固和大航程的多用戰鬥機

第2次攻擊在下午3時09分開始，魚雷攻擊機從1,000米外向維托裏奧維內托號投射魚雷，“維托裏奧維內托”號戰列艦，抵擋不住英戰機的輪番攻擊，終於在15時20分，被1枚魚雷擊中了左螺旋槳，頓時失去了動力。該艦當時進水4,000噸，須停航維修，安傑洛亞基諾親自下到後甲板指揮搶修。

不多時，右工機啟動，戰艦恢複了航行動力，在下午4時42分以20節高速向著塔蘭托基地方向逃去，坎寧安接到報告“維托裏奧維內托”號受創及開始回航。英艦隊司令坎寧安上將決心殲滅意艦，命令威佩爾率巡洋艦追擊，同時出動飛機進行攻擊。逃跑中的意大利戰列艦編隊在英艦的連續打擊下無處躲藏，安傑洛亞基諾上將一再請求空中支援，但德空軍第10航空兵團以“英艦位置不明”為由，按兵不動。意大利戰艦隻好在沒有空中掩護的情況下向北逃竄。

第3次攻擊由從“可畏”號起飛的6架鰭鮪式及2架劍魚式魚雷轟炸機和另外2架由克裏特島起飛的劍魚式魚雷轟炸機在晚上7時36分至7時50分發動的，他們擊中了波拉號重巡洋艦，由於不知道坎寧安的艦隊迫近，數艘巡洋艦及驅逐艦奉命向波拉號靠近，包括“波拉”號的姊妹艦“紮拉”號及“阜姆”號，由於通訊出現問題，安傑洛的命令1小時後才到達他們手中，這時候，“維托裏奧維內托”號及其它艦隻已回航塔蘭托。

英國人肯定了夜戰的必要性。因此，其艦隊在戰前就通過裝備雷達、探照燈係統改進，做了大量的夜戰訓練。

坎寧安的艦隊在晚上10時後從雷達上發現意艦，黑暗中，英戰列艦、巡洋艦與意巡洋艦、驅逐艦在距馬塔潘角西南100海裏的海麵上，展開了炮戰。

意艦估不到在晚上與敵艦相遇，因此其主炮沒有炮彈，意艦也沒有雷達，沒有辦法發現英艦，隻能盲目還擊，英戰列艦上裝有雷達，能準確地引導火炮射擊。戰列艦“巴勒姆”號、“勇敢”號及“厭戰”號在隻有3,500米的距離向意艦開火，所以僅3分鍾的炮戰，意艦隊就有兩艘重巡洋艦“紮拉”號及“阜姆”號中彈起火，並很快沉入了海底。

2分鍾後，兩艘驅逐艦也被英戰列艦擊沉，另外2艘逃走，坎寧安曾考慮把受傷的“波拉”號拖回亞曆山大港作為戰利品，但由於擔心敵方轟炸機的威脅，因此在奪取了艦上的高射炮後，由英軍驅逐艦發射魚雷將“波拉”號擊沉。

盟軍船隻留下來救起生還者，但它們在天亮前已離開，因為德國空軍轟炸機出現了，剩下的生還者由意大利派來的醫療船救起，英軍惟一的損失是一架魚雷轟炸機被“維托裏奧維內托”號上的高射炮擊中，3名機組成員陣亡。意大利方麵則有3041名水手陣亡，

圖18. 馬塔潘角海戰中的意大利艦隊

（

該照片由巡洋艦“加裏波第”號船員拍攝，是馬塔潘角海戰為數不多的照片之一。從左到右分別為“紮拉”號，“波拉”號，“阜姆”號以及“阿布魯齊公爵”號，其中“阜姆”號被噴上了塗裝，所以看起來暗一些。

）

六、尾聲

缺乏雷達裝備和空中掩護的意大利艦隊遭到了嚴重失敗，損失重巡洋艦3艘、驅逐艦2艘，有1艘新型戰列艦受到重傷，有3041名艦員戰死；而英軍僅損失魚雷飛機1架，傷戰列艦2艘。至此，意大利已無力再進行大規模的海戰，而英國卻完全掌握了東地中海的製海權，這對於英軍奪取北非作戰的勝利起了重要作用。充分發揮艦載航空突擊威力和首次使用艦載雷達，是這次海戰中英國海軍取勝的重要因素。

因而在馬塔潘角戰役過後，英國地中海艦隊就實際上完全控製和封鎖了意大利艦隊出海東進的大門，拿到了東地中海的控製權。雖然德國空軍保證為意大利提供空中掩護，但意大利海軍高層已失去信心，無心再戰。因此，馬塔潘角海戰對盟軍來說是戰略上的重大勝利，此後，盟軍可集中資源在1941年4月希臘陷落後對抗在北非由隆美爾率領的德意誌非洲軍團，為將來的反擊和後來的火炬行動打下了基礎 。